一项新的研究发现，世界各地的地表水和地下水中都发现了一种名为 PFAS（全氟烷基和多氟烷基物质）的潜在有毒化学物质，其含量远高于许多国际监管机构允许的水平。
由于PFAS 无法在环境中完全分解，因此被称为“永远的化学物质”，自20 世纪50 年代以来，PFAS一直被用来制造不粘、防油、防水且耐温度变化的消费品。
研究显示，即使在没有已知污染源的地区，31% 的地下水样本也超过了美国环境保护局 2023 年 3 月提出的阈值限值，近 70% 的地下水样本超过了加拿大卫生部设定的标准。
环保局的提案预计很快就会定稿，其中规定了两种较老的遗留化学品——全氟辛烷磺酸(PFOS)和全氟辛酸(PFOA)——的具体限制为万亿分之四，同时也为工业开发的四种化学品混合物设定了新的限制，以取代它们。
据美国环保局称，一些研究最多的全氟辛酸（PFAS），如全氟辛酸（PFOA）和全氟辛烷磺酸（PFOS），与癌症、肥胖、甲状腺疾病、高胆固醇、生育能力下降、肝损伤和激素紊乱等严重健康问题有关。
根据著名的美国国家科学、工程院和医学院于 2022 年 7 月发布的一份 300 多页的报告，暴露于PFAS与婴儿和胎儿生长减慢以及成人和儿童对疫苗的抗体反应降低有关。
该报告称，目前的研究发现，一些较新的 PFAS 版本也会对健康产生同样的影响，报告呼吁对孕妇、幼儿和老年人等高危人群进行 PFAS 化学物质子集的检测。
“环境工作组(Environmental Working Group)的资深科学家戴维·安德鲁斯(David Andrews)说:“这篇(新)论文的意义在于强调了化学政策的失败，它允许PFAS广泛释放，以至于它们已经扩散到全球各地，污染了各地的水。”环境工作组是一个监测PFAS和其他化学物质暴露情况的消费者组织。
“这些污染物在北极、珠穆朗玛峰的山坡上、企鹅、北极熊、鲸鱼和海豹身上都被发现了，”安德鲁斯说，他没有参与这项新研究。 “这些化学物质在全球范围内极其普遍，因为它们是由制造商释放的，并且是如何扩散到土壤、空气和水中的。”
由于迄今为止，进行的大多数 PFAS 抽样都是在发达国家和学术研究人员集中的地区进行的，“如果我们进行更广泛的测试，我们会发现更多的暴露，”安德鲁斯补充道。
PFAS 的危险
根据美国国家科学院、工程院和医学院的报告，98% 的美国人的血液中检测到了各种 PFAS 化学物质，并且可以在身体的不同器官中储存多年。
然而，安德鲁斯说，饮用水可能只占暴露量的20%左右，最重要的暴露来自食物、灰尘和其他来源。
这是因为几十年来，它们已经在成千上万种消费品中使用，包括设计用于防止油脂和水通过食品包装和饮料杯浸泡的食品包装。这些化学物质也被用来制作地毯、衣服和家具，防止污渍、水和油脂的损坏。其他用途包括不粘锅、手机、商用飞机和低排放车辆。
环境和健康组织正在推动数十家快餐公司、连锁超市和其他零售店从包装中去除 PFAS（Steven Senne/美联社照片）
由于公众的关注，制造商于 2008 年承诺逐步淘汰 PFOA 和 PFOS 这两种使用最广泛的化学品的使用。然而，“有毒物质和疾病登记局在其网站上指出，随着 PFOS 和 PFOA 被逐步淘汰和取代，人们可能会接触到其他 PFAS，”
此外，美国环保局于 2023 年 6 月发布的健康建议发现，某些 PFAS 化学物质对人类健康的危害甚至比科学家最初认为的还要大，其含量比之前认为的要低数千倍。
仅研究了少数 PFAS
这项研究于周一发表在《自然地球科学》杂志上，整理并分析了自 2004 年以来在世界各地收集的 4.5万多个水样本的可用数据。
“污染环境的源头可能有很多，包括消防培训中心使用大量泡沫来练习灭火(从而拯救生命)、垃圾填埋场、在产品中使用PFAS的行业、生产PFAS的工厂和污水处理厂。”该研究的主要作者、悉尼新南威尔士大学土木与环境工程学院教授丹尼斯·奥康奈尔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说道。
奥康奈尔说，一般来说，在城市地区或广泛使用PFAS产品的地区，PFAS浓度较高，但它也会以不明显的方式渗入环境。
“另一个例子是，PFAS 曾经用于滑雪蜡，因此人们滑雪的原始环境中，其水域和土壤中都含有 PFAS，”他说。
奥康奈尔说，有超过14000种不同类型的PFAS，但只有少数在水中进行了常规测试。这是另一个原因，污染的程度和随后对人类健康的潜在危害可能比目前所知的要广泛得多。““我们只知道一些PFAS对健康的影响，所以需要做更多的工作来确定一系列PFAS对健康和生态系统的影响，”奥康奈尔说。
2021 年 3 月 26 日，密歇根州奥斯科达，一个标志警告猎人不要吃鹿，因为鹿肉中含有大量有毒化学物质。野生动物保护机构发现猎物中的 PFAS 化学物质含量升高，促使对狩猎和捕鱼实施新的限制（美国国家野生动物联合会 Drew YoungeDyke 摄，美联社拍摄）
过滤水有帮助
大城市的许多处理厂已经过滤了 PFAS，根据新的 EPA 指南，未来三年内将需要更多的处理厂进行过滤。然而，根据美国地质调查局的数据，大约 15% 的美国人口，即超过 4300 万人使用井水，而井水不受联邦政府监管。
安德鲁斯在之前的采访中告诉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任何担心水问题的人都可以在线或从经过认证的实验室购买测试。
“最重要的是确保测试方法能够检测到至少万亿分之四或更低的 PFAS，”他说。 “全国有大量实验室经过认证可以进行该水平的测试，因此有很多选择。”
如果担心水含量问题，消费者可以为水龙头购买滤水器。 NSF（前身为国家卫生基金会）有一份推荐的过滤器的清单。
“对 PFAS 最有效的水过滤器是反渗透过滤器（reverse osmosis filters），这种过滤器更贵，大约在200美元左右。”反渗透过滤器可以去除各种污染物，包括溶解的固体，通过迫使水通过各种过滤器。
他补充说，颗粒活性炭过滤器更常见，也更便宜，但对于 PFAS 来说，效果并不那么有效。
“重要的是你必须不断更换这些过滤器，”他说。 “如果你不更换过滤器，并且它变得饱和，过滤水中的 PFAS 含量实际上可能会高于自来水中的含量。”
PFAS泡沫聚集在范埃滕河大坝在奥斯科达镇，密歇根州。2018年6月7日，(杰克·梅/美联社《弗林特日报》)
